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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 android云服务器 周五下午四点。 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是黏稠的、骚动的,像一锅即将沸腾的糖水。 键盘的敲击声都带着一种敷衍的轻快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心照不宣的、即将解放的笑容。 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。 我还在调试上个月新上的那个电商模块,一个极其刁钻的bug,藏在几万行代码的深处,像个

android云服务器

周五下午四点。

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是黏稠的、骚动的,像一锅即将沸腾的糖水。

键盘的敲击声都带着一种敷衍的轻快,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心照不宣的、即将解放的笑容。

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。

我还在调试上个月新上的那个电商模块,一个极其刁钻的bug,藏在几万行代码的深处,像个狡猾的刺客。

我的世界里只有代码、逻辑和一杯续了四次的、已经淡得像刷锅水的速溶咖啡。

阳哥,辛苦了啊。

路过的行政小妹对我笑了一下,眼神里带着点……同情?

我当时没多想,只当是对我加班的常规慰问。

直到五点半,办公室里的人唰地一下,走空了。

不是那种三三两两的正常下班,是像演习一样,统一行动,瞬间清场。

我抬起头,看着空荡荡的工位,只剩下我和保洁阿姨面面相觑。

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着我。

我伸了个懒腰,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,准备收工。

点开手机,习惯性地刷一下朋友圈。

然后,我看到了。

公司那个三百多人的大群里,HR总监Linda发了一张照片。

一张在机场航站楼拍的集体大合照。

照片里,我们公司市场部、销售部、运营部、甚至连刚来两个月的实习生都赫然在列。他们拉着一条横幅,上面印着热烈庆祝XX科技公司2023年度泰国团建圆满成功。

每个人都笑得像朵花,背景是巨大的国际出发四个字。

我把照片放大,一个一个地数人头。

我们技术部,一共五个人。

除了我,其他四个都在。

连那个只会写前端静态页面的小王,都站在我们老板张总的身边,笑得一脸谄媚。

我的血液,在那一瞬间,仿佛凝固了。

紧接着,就是铺天盖地刷屏的感谢。

谢谢张总!

公司牛逼!

Linda姐辛苦了!

我像个傻子一样,一页一页地翻着聊天记录。

原来,这次所谓的年度旅游,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秘密筹备了。

他们甚至为此专门拉了一个泰国远征军的小群,而我,显然不在那个群里。

手机震了一下。

是Linda单独发来的消息。

陈阳,辛苦了。这次团建比较仓促,考虑到公司的服务器和线上业务不能离人,关键时刻需要有人坐镇,所以就没通知你。你是咱们公司的技术核心,责任重大。放心,回来给你带礼物。好好看家。

后面还跟了一个加油的表情。

我盯着那句好好看家,看了足足一分钟。

家。

这个词用得的讽刺。

我就像那条被主人拴在门口的狗,他们出去花天酒地,让我来看门。

一股火,从脚底板噌地一下,直冲天灵盖。

我没回。

我把手机扔在桌上,屏幕亮着,那张合照像一记响亮的耳光,火辣辣地抽在我的脸上。

我想起三年前,公司刚成立,系统从零开始搭建。

是我,一个人,在那个租来的、夏天没空调冬天没暖气的民房里,没日没夜地敲代码。

张总那时候天天给我画饼,说:陈阳,你就是咱们的定海神针,公司以后上市了,期权少不了你的。

我想起去年,系统被黑客攻击,濒临崩溃。

是我,连续奋战了七十二个小时,眼睛熬得像兔子,硬生生把系统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。

张总握着我的手,激动地说:陈阳,你是公司的功臣,公司不会忘记你的付出。

我想起上个月,为了这个新的电商模块上线。

我吃住在公司半个月,女朋友跟我提了分手。

Linda还假惺惺地安慰我:陈阳,男人要以事业为重,公司都看在眼里。

是啊,都看在眼里。

看到最后,就是一句好好看家。

我笑了。

不是冷笑,是那种气到极致,反而觉得荒诞无比的笑。

我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
楼下的车流汇成一条金色的河,奔流不息。

每个亮着灯的窗户里,或许都有一个温暖的故事。

而我,被排除在所有故事之外。

我回到工位,拿起手机,点开他们的朋友圈。

已经有人发了在飞机上的照片,配文是:再见了,工作的烦恼!你好,萨瓦迪卡!

我点开小王的朋友圈,他发了一张和张总的自拍,两个人勾肩搭背,亲密无间。

我默默地给他们每一个人,都点了个赞。

然后,我关掉手机。

打开电脑,连接上了公司的核心服务器。

黑色的终端窗口里,光标在静静地闪烁,像一只窥探深渊的眼睛。

这套系统,每一行代码都是我亲手写的。

它的每一个关节,每一个命门,我都了如指掌。

它就像我的孩子。

一个被他们肆意使用,却从来不尊重其父亲的孩子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。

然后,开始敲击。

`sudo su`

`passwd root`

一串极其复杂的、混合了大小写、数字、特殊符号,长达六十四位的新密码,在我脑中生成,然后通过我的指尖,注入了这台服务器的灵魂。

改完。

没完。

数据库主密码,改。

备份服务器密码,改。

云存储API密钥,重置。

所有后台管理系统的管理员密码,通通换掉。

我甚至把路由器和交换机的管理密码都改了。

我像一个缜密的锁匠,用一个下午的时间,把我亲手打造的这座城堡,从里到外,换上了全新的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钥匙的锁。

做完这一切,我写了一个简单的脚本。

一个定时任务。

每周一早上九点整,自动触发。

如果我不手动停止它,它会把数据库里所有订单信息的状态,全部改成待审核。

这意味着,所有交易都会被挂起。

他们引以为傲的那个全自动处理流程,会瞬间瘫痪。

做完这一切,天已经黑了。

我关上电脑,走出空无一人的办公楼。

晚风吹在脸上,有点凉。

但我心里,却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甚至,还有一丝隐秘的、复仇的快感。

你们不是去泰国享受阳光沙滩了吗?

希望你们玩得开心。

因为,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

周六,我睡到自然醒。

拉开窗帘,阳光刺眼。

我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早午餐,然后打开电脑,开始看一直想看但没时间看的电影。

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,扔在沙发角落里。

朋友圈里,他们已经落地了。

阳光,沙滩,比基尼,大龙虾。

一张张照片,都在炫耀着他们的快乐。

Linda发了一张九宫格,配文是:团队的意义,就是一起奔赴山海,共享荣光。感恩公司,感恩张总。

我看着那张她穿着长裙、戴着墨镜,在海边旋转跳跃的照片,觉得无比滑稽。

我甚至能想象出她发这条朋友圈时,那种精心挑选照片、字斟酌句的得意模样。

真可怜。

她的荣光,是建立在别人的牺牲之上的。

而她,对此一无所知。

周日,我去了趟郊区,爬了山,逛了古镇。

晚上回到家,泡了个热水澡,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。

这大概是我入职以来,过得最轻松的一个周末。

没有催命的电话,没有紧急的需求,没有需要半夜爬起来处理的线上bug。

我忽然觉得,他们把我留下,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。

至少,让我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
手机上,除了几个垃圾短信,没有任何工作相关的消息。

一切都风平浪静。

我知道,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
真正的风暴,会在北京时间周一早上九点,泰国时间早上八点,准时降临。

周一早上,我八点就醒了。

没有闹钟。

是生物钟,也是一种期待。

我慢悠悠地起床,给自己煮了咖啡,煎了鸡蛋。

然后坐在电脑前,打开了我们公司的官网。

一切正常。

我登录了服务器后台的监控面板,看着各项数据平稳地跳动着。

CPU占用率12%,内存占用率35%,网络流量平稳。

像一个沉睡的巨人。

我看了看时间,八点五十九分。

我端起咖啡,喝了一口。

秒针,滴答,滴答,走向了那个决定性的时刻。

九点整。

监控面板上,CPU占用率的曲线,像心电图一样,猛地向上窜起。

从12%直接飙到了98%。

数据库的读写请求,瞬间爆炸。

网络流量图,像打了肾上腺素,瞬间拉出一条笔直的红色警戒线。

成了。

我那个小小的脚本,像一颗精准的炸弹,引爆了整个系统的核心。

现在,所有新进来的订单,都会被卡住。

所有需要调用订单数据的接口,都会超时。

整个网站的前端,看起来或许还正常,但只要用户下单,或者查询物流,就会发现,一切都停摆了。

我关掉监控页面,把手机的铃声调到最大。

然后,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睛,静静地等待。

等待那通,跨越了两千多公里的电话。

九点零五分。

手机没响。

我有点意外。

难道他们还没发现?

或者,他们还在酒店吃早饭,享受着最后的悠闲时光?

我刷新了一下他们的朋友圈。

最新的动态是半小时前,销售总监发的,一桌子丰盛的泰式早餐,还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同事。

看来,他们昨晚玩得很嗨。

九点十五分。

手机依然安静。

我的耐心开始受到考验。

难道是我的脚本出了问题?

我重新登录后台,检查了一下日志。

没有问题。

脚本已经成功执行,数据库里超过十万条订单,全部被锁定了状态。

我甚至看到,后台已经有几百分钟前生成的错误报告,堆积如山。

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。

唯一的解释是,负责监控系统的人,也在泰国。

而且,他现在,还没上班。

或者说,还没酒醒。

我忽然觉得更好笑了。

一个以技术为核心的互联网公司,在工作日的上班时间,整个技术团队,只有一个被他们抛弃的人,醒着。

这是何等的讽刺。

九点三十分。

手机终于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显示是泰国。

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,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了几下。

我清了清嗓子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的平静,甚至带点刚睡醒的慵懒。

然后,我按下了接听键。

喂?

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,和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。

是小王。

阳哥!你终于接电话了!出大事了!

他的声音又尖又利,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。

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,慢悠悠地问:怎么了?这么大惊小怪的。

系统!系统崩了!所有订单都处理不了了!后台全是报错!客户都在投诉!

他一口气吼完,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。

哦。

我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哦?阳哥你这是什么反应啊!快!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啊!张总脸都绿了!

我在休假啊。我说。

休假?阳哥你别开玩笑了!公司都火烧眉毛了!

谁跟你开玩笑了?我的声音冷了下来,公司安排我‘看家’,又没说让我上班。按照劳动法,我现在是法定休息时间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
我能听到他旁边有人在抢电话。

陈阳!我是Linda!

Linda的声音,一如既往地居高临下,但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急。

Linda姐,早上好啊。泰国天气怎么样?我轻快地问。

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!公司系统出了严重故障,你马上处理一下!

这是命令。

处理不了。

什么叫处理不了?你是技术负责人!

第一,我不是技术负责人,我的title只是高级软件工程师。第二,我现在没在公司,手边没电脑,爱莫能助。

我说谎了,我的笔记本就放在手边。

那你现在马上去公司!

不好意思,我现在人在外地,赶不回去。

我又说谎了,我穿着睡衣,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。

陈阳!Linda的声音拔高了八度,我警告你,这是非常严重的生产事故!如果因为你的怠慢给公司造成损失,后果你承担不起!

威胁。

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。

Linda姐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。我昨天就发现系统有点不稳定,跟小王提了一嘴,让他今天早上重点关注一下。现在出了问题,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呢?再说了,整个技术部都在泰国,难道就指望我一个休假的人,拯救世界吗?

我把皮球,轻轻地踢了回去。

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。

我听到小王在旁边小声地跟Linda解释:他……他昨天是跟我说过,让我注意一下服务器负载……

我心里冷笑。

小王这个蠢货,我什么时候跟他说过?

但他现在为了推卸责任,只能顺着我的话说。

那你现在到底能不能解决?Linda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。

能。

我干脆地回答。

她明显松了口气:那你快点!

但是,我凭什么要解决?

我反问道。

陈阳!你什么意思?你还想不想要这份工作了?

工作当然想要,但我更想要尊重。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,公司团建,把整个技术部都带走了,唯独留下我一个人。对外宣称是让我‘坐镇后方’,实际上,连一声正式的通知都没有。Linda姐,张总,你们扪心自问,你们尊重过我吗?

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?先把问题解决了,回来什么都好说!Linda开始打太极。

不。我拒绝得很干脆,现在,就是谈这个的最好时机。

你到底想怎么样?

很简单。第一,我要张总,亲自跟我谈。

电话被挂断了。

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,笑了。

我知道,他们现在肯定乱成了一锅粥。

张总那种死要面子的人,怎么可能轻易向一个员工低头。

他们会尝试自己解决。

他们会让小王,还有技术部的另外几个人,远程登录服务器。

但是,他们会发现,root密码不对。

他们会尝试用自己的管理员账号登录后台。

但是,他们会发现,所有管理员的密码,都被改了。

他们会想去重启服务器。

但是,他们会发现,连机房的远程管理卡,密码也换了。

这座城堡,我已经把它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。

没有我的钥匙,谁也别想进来。

我给自己又续了一杯咖啡,打开一个文档,开始罗列我的条件。

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利益的谈判。

更是一场,关于尊严的战争。

大概过了二十分钟。

我的手机再次响起。

这次,是一个视频通话请求。

是张总。

我整理了一下睡衣的领子,按下了接听。

屏幕里,出现了张总那张熟悉的、此刻写满了焦虑和愤怒的脸。

他那边背景很乱,像是在酒店的大堂,周围围着一圈人,Linda、小王他们都在,一个个愁眉苦脸。

陈阳。

张总的声音,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
张总,早上好。我举起咖啡杯,朝他示意了一下,在泰国玩得还开心吗?

他显然没心情跟我开玩笑,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在跳。

系统是怎么回事?他开门见山。

我怎么知道?我还在休假呢。我揣着明白装糊涂。

别跟我耍花样!他一拍桌子,视频都跟着晃了一下,是不是你搞的鬼?

张总,说话要讲证据。你说是我搞的鬼,证据呢?

除了你,谁还有服务器的最高权限?密码是不是你改了?

哦,密码啊。我恍然大悟,我是改了。前几天发现有几次异常登录的IP,我怀疑有人在尝试暴力破解,为了安全起见,我就把密码等级调高了。这事儿我跟小王说过的,让他记录在新版的安全文档里了。

我又一次,把锅甩给了小王。

视频里,我看到小王吓得脸都白了,拼命地冲张总摇头。

怎样登录云服务器

张总死死地盯着我,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。

他知道我在撒谎。

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在撒谎。

但这种事情,没证据,就没意义。

好。张总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陈阳,我们不绕圈子了。你把新密码给我,立刻,马上。让系统恢复正常。

可以啊。我爽快地答应了。

他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。

但是,张总。我话锋一转,这个密码,很贵。

他的脸色,瞬间沉了下去。

你想要什么?

我们谈谈条件吧。

我把笔记本转向摄像头,屏幕上是我刚刚列好的文档。

第一,职位。我要公司正式发文,任命我为公司首席技术官,CTO。这个职位,必须进入公司正式的管理层架构。

第二,薪资。我的月薪,翻三倍。年终奖,不得低于六个月的薪资。另外,这次事故,你们判断一下损失了多少钱,从我的奖金里扣。

我说最后一句的时候,是笑着的。

我知道他们不敢。

第三,期权。公司总股本的5%,分五年兑现。这一条,要写进正式的劳动合同补充协议里。

第四,也是最重要的一条。

我顿了顿,看着视频里,他们一张张由震惊变得扭曲的脸。

我要一封道歉信。由你,张总,和HR总监Linda,联合署名,在公司全体员工大群里,公开发布。为这次团建活动中,对我的不公正待遇,进行公开道歉。

我说完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
视频那头,落针可闻。

我能看到Linda的嘴唇在哆嗦,张总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
陈阳,你这是在敲诈!张总一字一句地说。

不,张总,你搞错了。

我摇了摇手指。

这叫谈判。

我是在用我的价值,换取我应得的尊重和回报。你们可以拒绝,我无所谓。反正我现在在休假,时间很充裕。但是,公司的业务,等得起吗?那些等着下单的客户,等得起吗?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,会给你们时间吗?

每拖一分钟,公司的损失,都在以几何倍数增加。这些钱,可比我的条件,要贵得多了。

张总死死地盯着我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。

我知道,我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子,扎在他的心上。

他是一个极其自负且吝啬的人。

让他给一个员工加工资,就像割他的肉。

让他公开道歉,更是比杀了他还难受。

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,直接开了你,然后报警抓你吗?他开始威胁。

怕啊,当然怕。我故作惊恐,但是,张总,你得想清楚。第一,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故意破坏系统。我所有的操作,都可以解释为‘安全升级’。第二,就算你把我开了,甚至送进去了,系统谁来恢复?这个烂摊子,谁来收拾?你信不信,没有我,你们那几个技术员,就算花上一个月,也未必能把系统完全搞定。到时候,公司还在不在,都不好说了。

更何况,我笑了笑,我这个人,有个不好的习惯。我喜欢在代码里,留一点小小的‘签名’。这些‘签名’,平时没什么用,但如果有人想强行破解我的系统,它们可能会被触发。至于触发了会发生什么……嗯,可能是数据库被清空?也可能是客户资料被全部泄露?谁知道呢?

这是恐吓。

赤裸裸的恐吓。

我说的是假的,我没那么坏,不会在代码里留这种毁灭性的后门。

但他们不知道。

他们不敢赌。

因为他们输不起。

视频那头,张总的脸色,已经从铁青变成了惨白。

他身边的那些高管,也在交头接耳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。

他们终于意识到,这个平时默默无闻、任劳任怨的程序员,此刻,掌握着整个公司的生杀大权。

张总。我打破了沉默,语气变得温和起来,我不是想毁了公司。毕竟,这也是我几年的心血。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我的条件,你考虑一下。想好了,随时打给我。
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视频。

我知道,球,已经踢到了他们那边。

现在,轮到他们煎熬了。

我起身,去厨房给自己又倒了杯水。

手,竟然有些微微发抖。

不是害怕,是兴奋。

一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,前所未有的兴奋。
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我的手机异常安静。

我知道,这是他们在内部激烈争吵和权衡的时间。

张总肯定在暴跳如雷。

Linda肯定在想办法怎么把责任推干净。

销售总监和运营总监,肯定在疯狂地计算着每小时的损失,然后像催命一样催促张总做决定。

而技术部的另外几位同事,大概正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,祈祷这把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。

我一点也不急。

我打开了音乐,一边听着歌,一边浏览着技术论坛,看看最近又有什么新的开源项目。

仿佛那个远在泰国的烂摊子,跟我毫无关系。

十一点半。

Linda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她的声音,不再是命令和威胁,而是带着一种刻意压制后的、疲惫的沙哑。

陈阳,张总……张总基本同意了你的条件。

是基本同意,还是全部同意?我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。

……是全部同意。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。

口说无凭。我说,我要看到具体的东西。

你想要什么?

第一,道歉信。现在就写,写好了,发给我看。我满意了,你们再发到大群里。

第二,任命书。让行政那边,立刻出具CTO的任命红头文件,盖上公章,拍照发给我。

第三,合同。让法务立刻起草新的劳动合同补充协议,把薪资、奖金、期权,清清楚楚地写进去。同样,盖章,扫描件发给我。

你……Linda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忍住了,好,我们马上去办。但是,你能不能先把系统恢复了?现在每分钟的损失都……

不能。我打断了她,我看到我想看的东西,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临时密码,让核心交易系统先跑起来。至于其他的,等你们回来,把合同原件给我,我们当面签完,我再全部恢复。

我没有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。

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。

我补充道,十二点半之前,如果我没收到这些东西,后果自负。

说完,我挂了电话。

我知道,这个要求非常苛刻,尤其是在他们身在国外、各种资源都不方便的情况下。

但这正是我想要的。

我要让他们感受到,什么叫无助。

什么叫,求天天不应,求地地不灵。

就像当初,我看到那张机场合照时的感觉一样。
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我的微信开始不断地响起。

先是一份道歉信的草稿。

写得避重就轻,含糊其辞,把故意排挤写成了工作疏忽。

我直接打了两个字回去:重写。

十分钟后,第二稿发了过来。

态度诚恳多了,但还是想把锅甩给筹备组,说张总和Linda不知情。

我回了四个字:张总,Linda,亲自道歉。

又过了十五分钟,第三稿来了。

这一稿,总算像点样子了。

张总和Linda,以个人名义,承认了在团建安排上的严重错误,承认了对我的不尊重和伤害,并表示了最诚挚的歉ax歉。

言辞恳切,姿态放得很低。

我回了一个字:可。

紧接着,是盖了红章的任命书照片。

任命陈阳先生为本公司首席技术官(CTO),全面负责公司技术战略、产品研发及信息安全工作。此任命自发布之日起生效。

看着照片上那鲜红的公章,和我的名字,我心里没有太大的波澜。

这本就是我应得的。

最后,是合同补充协议的扫描件。

我逐字逐句地看,薪资、奖金、期权,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,跟我的要求分毫不差。

我看了一下时间,十二点二十五分。

他们踩着deadline,完成了我所有的要求。

我的手机响了,是Linda。

东西都发给你了,你看到了吗?现在可以把密码给我们了吗?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
先把道歉信和任命书,发到公司大群里。我说。

现在?

对,现在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。

几秒钟后,我听到了张总咆哮的声音:发!让他发!

很快,我的手机叮咚一声。

公司大群里,Linda把那封道歉信,和那张任命书,发了出来。

瞬间,整个大群炸了。

虽然大部分人都在泰国,但时差挡不住八卦的热情。

各种猜测、震惊的表情包,开始刷屏。

那些在泰国的同事,更是直接在群里@我。

阳哥牛逼!

阳哥这是……升职了?

什么情况?道歉信?

我没有理会。

我把一段早已准备好的、由128位字符组成的临时密码,发给了Linda。

这是核心数据库的临时访问密码。用这个密码,可以先把订单处理流程恢复。记住,是临时的,十二小时后自动失效。其他的权限,等你们回来再说。

发完这条消息,我关掉了微信。

我知道,那边会立刻忙得人仰马翻。

而我,该去吃午饭了。

我给自己下了一碗面,加了两个蛋。

吃得心满意足。

下午,我睡了一个久违的午觉。

醒来时,窗外夕阳正好。

我打开电脑,登录后台看了一眼。

系统已经恢复了平稳运行,新的订单正在被正常处理。

CPU占用率降回了正常水平。

一切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但有些东西,已经永远地改变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风平浪静。

他们在泰国,估计也没什么心思玩了。

朋友圈里,再也没有人发阳光沙滩大龙虾。

偶尔有几条,也是转发一些公司的正面新闻,配上一些加油、努力的鸡汤文案。

我知道,这是做给我看的。

也是做给张总看的。

经此一役,公司里所有人都明白了。

那个平时闷不吭声、只知道敲代码的陈阳,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。

他是一头,睡着的狮子。

你不惹他,他可以温顺得像只猫。

你一旦触碰了他的底线,他会用最锋利的爪牙,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
一周后,他们回来了。

一个个都晒黑了,但精神萎靡,像是去打了一场败仗。

我是在周一的早上,在公司见到他们的。

我故意比平时晚到了半小时。

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,所有人的目光,都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。

那种眼神,很复杂。

有敬畏,有嫉妒,有好奇,也有不甘。

Linda第一个迎了上来,脸上堆着我从未见过的、谦卑的笑容。

陈总,您来了。

一声陈总,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
别这么叫,叫我陈阳就行。我淡淡地说。

她尴尬地笑了笑,给我递过来一份文件。

这是您的新合同,张总已经签好字了,您看一下,没问题的话,就在这签个字。

我接过来,看都没看,直接翻到最后一页,签上了我的名字。

我知道,他们不敢在合同上做手脚。

签完字,我走向我的工位。

我的工位,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。

但桌子,换成了一张全新的、更宽大的老板桌。

椅子,也换成了符合人体工程学的、一看就很贵的那种。

桌上,还摆了一盆崭新的绿萝。

我还没坐下,张总就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了。

他脸上带着和煦的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笑容,主动向我伸出手。

陈阳,欢迎回来。哦不,应该说,欢迎你进入公司新的角色。

我伸出手,跟他握了一下。

他的手心,有些潮湿。

以后,公司的技术这一块,就全权交给你了。放手去干,需要什么资源,直接跟我说。

谢谢张总信任。我客套地回答。

我们两个,像两个经验丰富的演员,上演着一出将相和的戏码。

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,那根刺,已经深深地扎下了。

永远也拔不出来了。

接下来的日子,我在公司的地位,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我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。

有了两个可以随时使唤的助理。

所有部门的需求,都要先经过我这里审批。

以前那些对我爱答不理的产品经理,现在见了我,都得客客气气地叫一声陈总,然后小心翼翼地阐述他们的想法。

Linda再也没敢在我面前用那种命令的语气说过话。

小王他们几个,更是对我毕恭毕敬,我安排的任何工作,都第一时间完成,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
我成了公司的二号人物。

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
但我知道,这一切,都只是表象。

张总对我的提防,深入骨髓。

他找了两个所谓的安全专家,试图接管服务器的底层权限。

结果,那两个人折腾了一个星期,连门都没摸到,最后灰溜溜地走了。

他还试图高薪从外面挖一个技术大牛来架空我。

结果,人家来公司看了一圈,了解了一下我的事迹,婉拒了offer。

开玩笑,谁敢来接我这个烫手的山芋?

谁知道我在这套亲手打造的系统里,还留了多少个签名?

我和张总之间,形成了一种微妙的、恐怖的平衡。

他离不开我。

但他又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我。

我成了他喉咙里的一根鱼刺,吞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

我其实并不享受这种感觉。

权力,斗争,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。

云操作系统 云服务器

我想要的,自始至终,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写代码,用技术去创造价值,然后,获得应有的尊重和回报。

但现实教会了我,有时候,你想要的尊重,是需要用最强硬的手段去争取的。

你退一步,别人就会进十步。

你必须亮出你的獠牙,让所有人知道,你不好惹。

他们才会坐下来,心平气和地跟你谈尊重。

又过了半年。

公司拿到了新一轮的融资,发展得很快。

我的团队,也从原来的五个人,扩张到了三十多个人。

我每天都很忙,开会,看报告,做决策。

我敲代码的时间,越来越少。

有时候,夜深人静,我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,看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,会有些恍惚。

我好像,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程序员了。

我成了一个管理者,一个陈总。

一个,他们眼中,不好惹的人。

这天下午,Linda敲门进了我的办公室。

陈总,今年的年度旅游计划,您看一下。

她递过来一份方案。

马尔代夫,七天六夜,五星级酒店,包机。

我翻了翻,在参与人员名单的第一行,看到了我的名字。

后面,还用括号特意标注了:核心管理层。

我笑了笑,把方案递了回去。

我就不去了。

Linda愣住了:为什么?陈总,这次……我们特意……

公司大了,业务也越来越复杂。服务器和线上业务,总得有人看着。关键时刻,需要有人坐镇。

我看着她,把她当初对我说过的话,几乎原封不动地,还给了她。

她的脸色,瞬间变得煞白。

我看到她的手,在微微地颤抖。

陈…陈总,您别开玩笑了……

我没开玩笑。我收起笑容,平静地说,你们去吧,玩得开心点。我在这里,看家。

说完,我不再理她,低头看起了文件。

她在原地站了很久,最后,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
我知道,我的这句话,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。

但我没有丝毫的快感。

我只是觉得,有点累。

我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

窗外,是北京的黄昏。

车水马龙,霓虹闪烁。

这座城市,依然在飞速地运转着。

每个人,都在为了生活,为了欲望,为了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东西,而拼命地奔跑。

我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。

现在,我好像跳了出来,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地方。

但我,真的更快乐了吗?

我不知道。

我只知道,我再也回不去了。

回不到那个,可以为了一个纯粹的技术问题,而兴奋得彻夜不眠的,简单的程序员了。

手机响了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接了起来。

喂,你好,是陈阳先生吗?

是一个猎头。

我们是XX资本旗下的猎头公司,我们投资的一家初创公司,正在寻找一位技术合伙人。我们看过您的履历,对您非常感兴趣。

我静静地听着。

不知道您,最近有没有考虑新的机会?

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,沉默了很久。

然后,我笑了。

好啊。

我说。

我们聊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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